如果是做做样子,陈思苇就寻思开了,这正规军为什么要这样弄虚作假呢,他们难道仅仅是想获得一个好名声?
“不行,得去问问。”陈思苇吃了一小碗饭,借故吃饱了,就跑到厨师那堆人蹲下来,“大师傅,吃饭呢。”
“哦,姑娘,你不去吃饭?”最初与陈思苇聊过天的那个厨师回道。
“哎,我吃过了。来,师傅们,抽支香烟。”陈思苇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拿出一包“大前门”香烟,给十多个师傅一人一支。
“谢谢。”有见过世面的人双手接下,不忘谢上一句;而更多的人,则是单手接过烟,然后是再无下文。
“师傅,你们晚上也在这吃住?”陈思苇看到紧挨着的一片工棚,找到一个话题。
“嗯,是哎,上面工期催得紧,不住这儿的话,每天来去就要花两个时辰,到时就完不了工啦。”
“完不了工又咋的?”陈思苇看似随口问道。
“呵呵,完不了工那可惨了,我们不但拿不到工钱,村长还要挨批。而且,下次政府有工程也不交给我们做了。”
“这么说,你们很想做这个工程?”陈思苇最初以为这些是抓的“壮丁”或“摊派”下来的,没想到这些人还想做。
“谁不想啊,有些人想,可是政府不给他们做。”
“为什么啊?”
“因为他们不是我们抗日民主政府的人。”
这话,陈思苇不好回答,便换了个话题,“你们这个工程,一个月做下来,能拿到多少工钱?”
“我和老陈能拿四块,他们能拿三块。”厨师指着其中一个人说道。
陈思苇稍为思考了一下,就知道这两人是这伙厨师的头儿,“那么,那边那些人呢?”
“他们?跟我们一样啊,都是一个村子里的。不过,有些娘们儿就要拿得少些了,她们力气小,做不了多少活。”
“你们……拿到过钱了吗?”
“姑娘,你说啥话呢,这抗日民主政府,说话最算数了。第一个月的钱,还没开工就发给我们了,这不,到现在已经领了四个月的工钱了!”厨师有些不高兴。
如果陈思苇知道,这些民工拿到的工资里,有一部分属于他叔叔陈济棠支付的军火款,不知有何感想。
“哎,师傅,我不只是问问吗,别发火哈。我看你们的伙食开得不错,是天天都这样吃,还是偶尔这样吃?”
“姑娘,你可能不太明白。我们这不是给别人看,是给自己干啊,如果不能按时完工,我们就领不了钱,既然能领那么多钱,你说,我们有必要去省这点伙食钱吗?吃饱了好干活啊!而且,这些猪肉听说是从广东王陈济棠那边拉过来的活猪,是陈济棠打仗打输了赔给我们根据地的。政府把这些猪一分钱不赚,就卖给了我们。”
“郁闷。”陈思苇此时就是这个感觉,感情正规军这儿在发展,全是叔叔的功劳呢,但看厨师那眉飞色舞的样子,显然是在看叔叔的笑话了。
“不行,我一定要找到问题和证据,证明叔叔管辖的区域比正规军好!”小女子发了一个狠,转身走了。
“这,谁家姑娘啊,真俊。”一个厨师看着陈思苇远去的背影,突然说了一句。
“陈老二,别乱说。这是大有来头的人。”为首的厨师瞪了那个叫陈老二的家伙一眼说道。
这也是本色!即便抗日民主政府对百姓再好,即便武爱华再有亲民思想,百姓对于有官府背景的人,还是本能地畏惧。几千年的封建压迫,不是说改就改得了的。
终于,采访团看到几排房子围成的一个院子,院子里正传来阵阵歌声:
河山只在我梦萦,
祖国已多年未亲近,
可是不管怎样,
也改变不了我的中国心……
流在心里的血,
澎湃着中华的声音,
就算身在他乡,
也改变不了我的中国心!
“哎呀,这是什么歌,这么好听!”一个女记者对音乐颇有爱好,一听就明白了这首歌的魅力。
“哎呀,亏你还是阿拉上海人哟,连这么出名的歌都不知道!”陈思苇趁机打击一下她的同学。
“你知道?”那名记者反问道。
“我不但知道,而且还会唱。这首歌的名字叫《我的中国心》,据说,作词作曲都是那个正规军司令呢。”陈思苇说道。
“嗯,太好了!这次,我们一定要采访到那个红匪……不,那个正规军司令。”这个女记者,脑子还没转过弯。
采访团进了学校,老师接待了记者一行。可是,采访结束的时候,除了两个面色一直比较冷的人以外,其他女记者包括陈思苇在内都感伤地哭了。为神马,因为这是一所孤儿学校,他们的父母要么死于战火,要么死于贫穷和疾病,这些孤儿的来源地五花八门,有福建的,有江西的,更有广东的,甚至还有浙江和湖南的。
这个,可做不了假,因为这些孩子小的五六岁甚至更小,大的已经十四五岁了,他们的口音是绝对伪装不了的。稍大一点的孩子,还拥有清晰的记忆,家在哪省哪县,甚至连县太爷的名字都记得……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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